微冷，晨雾正从暗夜的床上

翻身而起

一条路，朦胧地告诉我

不用忐忑

深一脚，浅一脚都无妨

又不去寻虎或寻仇

去往京城的路，太过漫长

氤氲着诸多无法求解的问题

一个书生，一生只能打开几本书

抚摸几座远山以及它在湖中的

倒影，已经足够幸运了

如果，路上缺少马

我就会俯身而待

如果，遇见蝼蚁

我也会同它们一起从车辙里

搬出过冬的粮食

如果，那颗露珠想在光里

摇曳

我就会变成风中的草尖

一切，无须那么匆忙

在霜还未降临之前

允许，我潮湿一会

弥散的雾气，向我伸出手

那刻，我们像极了一对

远房的亲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