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刻,是满足的,这一次没有掉眼泪。有限的满足和无限的遗憾,巨大的错失感和狠狠抓住这一秒的无力感会碰撞出眼泪,你知道,之前都是这样。
前几天梦见我们再见,不知怎么的,在慌乱的大街上被突来的情感所催迫,顾不得穿行的路人和嘈杂的店面,如同堕入一个别人看不见的单向玻璃房里,压抑住畜生一样的欲望,用人该有的行为,又像两个正在互相吞噬的星系那样,开始接吻。
剧烈的心跳差点把我从梦里震醒,但潜意识总知道该怎样选择,才能维系住这些残破又诱人的红苹果之事,你说,我们开房吧。
我顿住了,眼见你背后就是一个酒店的门,还没来得及想太多,但习惯性地抬手看了下表,你抢在我之前说,就到6点。
6点,我该下班回家的点,你已经帮我考虑好了这一切。
我才心里开始做着这简单的小学数学题,6-4,我们还有2个小时。原来数学这么有用是因为它总能让你算清楚,理性的结果让自我的愿望变得不经推敲,它帮助每个人收拾好情感的残局,不留痕迹。
我说,只剩两个小时了,不够。多可笑,怀揣着恒星坍缩而成的、黑洞般的欲望,却装不进这有限的2小时里,人创造时间是为了蔑视谁?
你听到了,即便你只要求这两个小时,不管我们进入那间房后,干点什么或者什么都不干,只是私密地属于彼此,唤醒一些记忆残片、或者随便聊聊天好浇灭一些妄想,这时间肯定都够,而我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在犹豫。
因为我觉得2个小时不足以酣畅淋漓吗,我只想着那回事,2天2夜都不够。2小时,可以就缱绻一下,但是然后呢?又2小时里,我会心神不宁,2天里,我会疯狂想你,然后我们还要用20天、2个月或者2年又回到这个起点来证明一件事:就不该给彼此这2小时。
为什么不该?因为6点钟我要下班回家,家里有人做好了我爱吃的饭,在等我。为什么你也不该?这么多年里,你需要我的时候,不如你想得那么多,虽然言语会欺骗,但行为可佐证,你也有等你回家的人,你会选择他吗,因为我选择了回家,所以你也会选他。
不言自明,收拾好呼吸,成千上万次地,收拾好呼吸和心跳。太远的别想过往也不用追了,回到这一刻,我可以更用力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