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一《他们的语言》之三
法国雕塑家马夏尔•雷斯的作品是《亲爱的自由》，一个年轻人双手捧一只大公鸡送向前面，好像要把一件珍贵的礼物郑重地递给在他前面的人。
这是一个男青年，身上只穿一条短裤，身体上下失去正常的比例，上身长下身短，头部明显偏大，上半身和双手格外粗壮。面部表情严肃，眼神专注。
《亲爱的自由》
张福娣说：“这个年轻人头重脚轻。人家都说雕像是美的创造，这个人有啥美！”
阿波围着雕像走了一圈，对张老太说：“你说得对。我看到过米开朗基罗的大卫像，高大、挺拔、匀称、强壮，这才是真正的美男子。这个手捧雄鸡的法国人，真的不能和大卫相比。”
张老太说她也去过意大利旅行，看到过大卫像。她感叹道：“真是过目不忘啊！”
卢先生说：“阿波，你说那只大公鸡怎么样？”
阿波说：“这我知道啊！大公鸡有个专门名字，叫高卢雄鸡，是法国的国家形象，勇敢好斗、高傲漂亮，是法兰西民族的图腾，代表法国已经很多年了，法国徽章上就有雄鸡像，法国足球队、橄榄球队的标志上也有雄鸡。《亲爱的自由》上的雄鸡，倒是中规中矩，没有变形。”
建筑上的高卢雄鸡
卢先生说：“假如马夏尔•雷斯把这个男青年雕成大卫那样的美男子，手捧一只大公鸡，名字叫做《我的法兰西》。你说好不好呢？”
阿波沉默以对。张福娣小心翼翼地说：“好像有点不大对头。”
我说：“是不是人物形象和主题都有点不合时宜？”
卢先生没有接我的话，自管自说：“大卫像是个古典作品，存在几百年了，早已被世人熟知，没有人否认他的美。但是，让他手捧一只雄鸡作送礼状，确实会给人拿经典作品搞怪的感觉。所以，作者另辟蹊径，制作出一个通过儿童的眼晴看到的青年，类似于卡通的形象，而且用了一个似通非通，却能让人理解的名字《亲爱的自由》，作为法国人送给世界的精神礼物，让人感到这是一个儿童真诚的微笑和一份纯真的善意。”
法国足球队标志
阿波说：“嗯！在儿童眼晴里，是只有重点，没有细节的。人都如大头娃娃，还有宠物，这些都会首先被儿童注意到。这个雕塑符合儿童观察世界的特点，是儿童眼中的美。”
我问阿波：“那么你觉得美吗？”
阿波耍了个滑头：“有时我们不妨用童眼看看世界。”
张福娣冲着阿波轻轻地拍了几下手。卢先生说：“阿波，机智！”对他翘翘大拇指。阿波说：“还不是受你的启发！”二人又扛上了。
2024年10月8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