开车以来,我早早有个想法:真正跟人类命运息息相关的在身边的事,是开车。我一直想写,但写不出来,现在可以了。
每天路上穿梭那么多车,来来回回相遇好多次。尤其在超车的时候,最需要几方车辆的配合。有时候减速好使,有时候恰恰需要加油门窜过去。
我的小红车修好了,这两天开着特别小心。尤其在路口的时候,有没有车我都减速,进路口之前也停车瞭望,再进入主路。几年前一个女司机姐姐告诉我“开车是越开越胆小”,我说我也胆小,她说不一样,“你现在的胆小,是刚开车技术不熟练;以后的胆小是技术熟练了,更在意生命了。”
现在回想10号与他人车相撞这件事,还是不知道究竟是怎么相碰的。不过已经不纠结是怎么相碰,只吸取经验教训。
我记得那个时候7点40多分,路上人比较多。进路口之前我专门看看东西两边,缓慢经过路口。走着走着,突然“咚”的一声,我(的车)被撞了一下,立马停车。我看着那个车继续飞快地向西行驶,第一反应是以为别人要逃跑来着,过了好半天她才刹住车。
下车一看,前面掉可大一块,其它都碎成渣渣了。(我心想:上午恐怕监考不成了!)再去看对方的车,车门呲的很明显,那个姐姐从副驾驶下的车。
张老师说我这肯定监考不成了,先给校长汇报一下,上午替我监考。我联系保险、报案,一直没有跟那个姐姐说话,傻站在车边。我想:
真是愁人,本来感冒就不舒服,好不容易早起监考,专门走得可慢,结果撞车了!咋撞住的啊,反正她的车速快是肯定的,车门呲住也是反作用力导致的。这次我真得开的不快啊,起得不晚也不着急,也没急着抢车过去!
那个姐姐下车后些许愤愤不平,打了好几个电话。也是先跟领导说明情况,没有办法按时早班打卡了;又询问别人用不用报保险什么的。还听到她说这恐怕是个电车,连车牌都没有。我这时候一看,车牌真不知道去哪了。找了找,原来是被她的车带老远,她车一停掉在她车前方。(有人问我车标拾了没,拾啥拾,车牌都不知道去哪了,哪还顾得上管车标。)
有路人看到说风凉话,我没听到说我“癔症”的脏话,不过听到同事李老师替我说话了:“啥叫癔症啊!谁想要出事啊!谁都不想出事!”这一下说到心坎里了。听张老师后来说,路人被怼完走了。
到交警队明确没有红绿灯的十字路口,要让右方来车判我全责之前,我一直都觉得这场车祸得怪对方。那个交警叔叔说右向来车的司机更危险,听完说明以后我认,到哪个地方开认定书划分责任吧。此时我觉得我占主要责任,她的车那么快把我车都撞成啥了,多少得占点责任。
找到另外一个小哥开《道路交通事故认定书》,他再次强调得让右方来车,然后我全责。我提出异议:
“对方一点责任都没有吗?”
“法律规定很清楚嘛,你没让右方来车,全责。”
“那会不会是对方的车速开的太快导致的事故呢?哪怕是一分的责任呢?”
“超速得有数据说明呀!”
我一听,很明显他是着急把这个事赶紧处理了算了,他怎么会愿意花时间考虑谁车快谁车慢呢!拿法律堵我,我干不过啊!本来就身体不适,也不想说那么多了。我俩还没走,有另外处理事故的人去找小哥了。有个负责保险的哥开车带着我和那个姐看车定损,定损就是:因为我全责,她的车我修,我的车自己修。
我太不舒服了,躺到床上休息。越想越憋屈,别人撞的我怎么我全责呢!
其实我对那个姐姐没有很多不满。她除了刚下车抱怨几句,没再说什么。(我也没有说任何指责抱怨的话。)我俩去交警队的时候,她不想等公交车,是她打的车。当我和交警提出异议她是否有责任时,她始终没有说话,没有反驳。我觉得她可能是自知理亏,知道自己今天着急上班打卡开太快了。
我憋屈的主要是不服交警的责任划分,甚至都没有了解一下当时的情况,直接拿冷冰冰的法律快速解决问题。稀里糊涂的被撞住了,然后还是我全责,莫名其妙。如果别人有一点点责任,那我修车的钱不就不用自己付了嘛!我都想找那个姐姐理论理论,是不是她开得太快到路口没有减速也没有避让才导致事故发生。我主要是想抒发一下委屈的情绪,最后也没去找。
真正减缓我委屈的,是校长说的话。“你委屈啥委屈,幸好你开得慢,要不然赔的更多!”“距离那么近,你开啥车!反思反思自己!”
现在想想,我那天想着距离近偷懒没系安全带。如果我开得快,破损的不是我俩的车,是我俩的生命安全了!开车以来,只偷懒过这一次,结果碰车了,以后绝对不偷懒!张老师补刀:“你想着距离近不系安全带了,都没想着那么近不开车了!”“老冷嘛!”
那天晚上还是觉得委屈,我向师母抱怨,她说:“你看看你俩这车都成啥样了,人没事,真是高见。”聊着聊着,我的心情从乌云密布变成了太阳。
到11号晚上参加即兴游戏吃下那颗充满霉运的鸡蛋,我是真的放下抱怨、接纳事实了。
说点有趣的,我俩去交警队开始没找对地方,有个哥扭头直接来一句“咋了,逃逸啦?”,哪能呢!
还要感谢定损的保险小哥,他和另一个人把我破碎不堪的壳固定了一下,有助于我开车到修理的地方。
开车到修理店,那个哥看看前面说:“还是你这车造得早结实。”感谢我结实的小红车,救我一命。